慧

明天 我弟就正式成為中學生了 我媽說還記得他第一天上小學的日子
然後我自己 卻無法記起我上中學第一天的情況
我對於過去 從來是了無牽掛的忘記 不帶一絲留戀
偶然想起就會像今天一樣情感牽動那麼一小下
到明天又繼續明天的事

我只記得 我上中學前的那個暑假
我身穿那套長過膝蓋 顯得非常不合身的校服 心裡卻興奮著
我特喜歡那件校服裙 純白 配紅腰帶 簡潔 漂亮 
而到中五畢業時 我還是穿著它 五年來都是它
當時未開學 我就頻頻穿密密穿
然後問我媽 "你有沒有覺得我突然長大了?"
現在想起來 真傻 卻又懷念那份天真

結果 我的中學生涯 就是那麼隨便的過了
沒有應我那興奮的期望
這也不能怪誰 我本來就是個沒什麼原則的人
每天上課發呆下課還是發呆
朋友沒多幾個 生活沒多精彩 信念沒多熱血
反正就那樣過了 清水似的 淡淡無味叫人忘記

有很多時候我見到身邊的人 訴說著他們在學校裡愉快的各種
我就是個局外人 沒有辦法明白
然後細心一想 我從沒用心過一天 真的
念了十多年書也沒認真念過一次
同窗多得數不完 朋友寥寥可數 甚至沒有用力去認識個誰 只是搭上搭去黏人家的朋友
小學 中學 大專 圖書館 迪士尼 補習社 人口普查 回憶很多 卻沒有我覺得留戀的
那些也許並不真的無意義 只是我一如以往的冷漠
過去的回憶就雪藏 過去的朋友今天也不想聯繫云云

到今天為止 我也不覺得我生活的方式有錯 只是無可避免 我總覺得好孤獨
好孤獨 好寂寞 但一點辦法都沒有